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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放前的宁波律师界是什么样子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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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国初年,宁波城区已经有律师挂牌执行业务,并于1913年初冬成立鄞县律师公会。到1934年宁波成立宁绍台二审机关——浙江省宁波中级法院后,宁波的律师界进入旺盛时期,在城区挂牌执业的律师多达150余人。并购买呼童街56号房子作为律师公会办公场所,第一任会长为黄荣昌律师。其后骆璜、王清正相继担任会长。

1937年,抗日战争爆发,日机在宁波市区狂轰滥炸,不少律师先后迁居他乡。只有部分律师如张坤镛、傅方弼、黄荣昌等仍在城区执行业务。

1941年4月19日,宁波沦陷。鄞县法院内迁,律师公会活动停顿。

1945年9月,抗日胜利后,律师公会恢复活动,但律师人数大为减少,只有58人。原因是:(1)战后农村破产,市面萧条,百业凋敝。特别是钱庄业倒闭甚多。律师业务也随之清淡。(2)沦陷时期,许多律师改行转业,如蔡天铎、忻去病、叶善孚、董川如等去经商,毛翼虎从教,王清正去轮船公司任职,还有不少返回老家。1949年5月25日宁波解放,律师公会解体。

宁波中级法院成立后,辖区包括宁、绍、台,因此律师也随之从宁、绍、台各地涌来:如朱鼎煦是萧山人,黄荣昌、梁伯藩是新昌人,骆璜、陈富源、夏功楷是诸暨人,汪镐是绍兴人,张辉是黄岩人,胡鹏、史佩佐是象山人,叶善孚、吴庆龄、董川如是慈溪人,毛翼虎、方中、张耀乘、叶廷鳌、印运焕、王清正、孙信赠、陈开洲、周绍贤、丁启明是奉化人,忻壹、忻去病父子、何锡冕、何瑞芝、蔡天铎、傅方弼、柳璋、陈机、缪德渭、苏云柏、胡葆祥等都是鄞县本地人。

律师都经法政大学法律系毕业,并在全国律师资格会考中取得证书,才可挂牌执行律师业务。老律师大多数毕业于抗州浙江公立法政学堂,年青的多毕业于上海法政大学。当时执业律师年龄差距较大,分元老派、少壮派,有八十高龄的何锡冕老律师,是甬上闻名的寿星律师,年轻的如毛翼虎、何瑞芝、董川如、柳璋等。

一般说来,律师家境富裕,才能进入法政大学读书,但也有不少律师家境贫寒,如叶廷鳌读法政学堂时,靠勤工俭学得以毕业,新昌籍的黄荣昌是依靠妻家出资才完成学业,可知律师家庭出身也是比较复杂的。

律师常年法律顾问是执业业务的基本收入,其次是办理讼案。宁波人在外经商致富发迹后,多在家乡开店置产传给下辈,由此引起不少财产继承纠纷案件。律师办案用以案件大小而定,大的案件一年只要承办一二件,就足够全年开销。如丁继仑律师由同学童乡荪介绍,接办上海董氏姐妹的慈溪父母遗产案,收入达几千元(银元)。张坤镛律师也因接办一件财产继承案,得了一笔巨资,连他家的佣人阿苏也分得一只金戒指。

一般律师承办的讼案和他的籍贯有关联。如丁继仑是镇海县三山乡人,其兄丁甲生是当地乡长,所以他接办的讼案大多来自镇海柴桥区。张坤镛律师是慈溪人,慎康钱庄和天宝绸布店请他担任常年法律顾问。

宁波自有律师以来,已有八十多年世事沧桑,绝大部分律师已经谢世,蔡天铎、余存璋、周绍贤、陈开洲等则去台湾亡故。唯有毛翼虎先生健在宁波,担任宁波市政协副主席。(编者按:毛先生系蒋介石内侄,已于2004年7月仙逝,享年91岁)

成文:1991年8月

作者:俞学欧(编者按:新昌县人,解放前曾在裘宗琦创办的东南会计法律事务所帮办,建国后在市工商联工作,已退休)

原题:《解放前宁波律师界一瞥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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